林初见踏进办公室，走两步就顿住，愣在原地。

昨天看到是珠光宝气，sE彩鲜得刺yan；今天一来，像有人半夜把场景调成了黑白滤镜。

同一个台北市中心商办三十七楼，但今天同事数量腰斩，昨天的职场JiNg英造型，全变成卫衣拖鞋peima尾。

她走进来，像路人甲误闯陌生片场，大家的目光牢牢焊在萤幕上，没人看她一yan。

静得她鞋底moca地毯的声音，都快磨chu一段伴奏了。

王老师也从西装笔ting换成一件印着不知名卡通T恤，那卡通笑得很傻，他自己却板着脸。

下一秒，她就被安置在一台开着模拟qi的电脑前，萤幕上七个LINE视窗lun番闪烁，像同时被拉进是个家族群，而且都在讲不同的事。

王老师俯shen，食指在萤幕上一格格点过去，像在点名班上七个转学生：

“这七个帐号给你，现在开始熟悉一下。”

林初见心想——

熟悉什麽？是要跟他们逐一握手吗？

萤幕上的人，有daiyan镜像保险业务，有穿西装像律师事务所封面照，有居家风的家ting主妇，还混进一个看起来会说Bonjour的外国人，就是没有一个是她。

王老师食指轻敲那张笑容过度修饰的tou像：

“这是你，我的助理，刘真心。”

林初见看着那张陌生tou像，脑中只冒chu一句：名字真敢取。

她忍不住问：

“请问，为什麽不能用我的脸和真名字？”

王老师低tou翻着话术手册，没抬yan，语气云淡风轻：

“你这长相用来拉人，太假，会被怀疑是诈骗。”

林初见扫了一圈，暗暗吐槽：

所以同事全素颜上班是有原因的？

当然，她没真问。

吐槽键先ba掉，继续听完老师安排。

林初见原本以为，新人进公司要从最基层练起，跑tui买咖啡、影印讲义，顺便练练臂力扛纸箱。

没想到这些小差像被删掉的前情提要，王老师直接把她推上第一线，任务就是招生。

广告已经在FB和IG上铺开，主打零基础学GU票，挂着投资界几位大咖的名字当保证。

文案宣传写得跟企业价值观一样正气：

《每周送优质GU，手把手带你进场chu场，全程无压力。》

内容正正经经，免费课程排得像liu水席——

K线基础、均线秘诀、止损止盈设定，门槛低得好像人人都能成为GU神。

王老师眉心jin锁，手里的hua鼠点得一板一yan，yan神严肃得像在解释火箭发Sliu程：

“我们每周推送的优质GU，其实都是你这几个帐号互相买来卖去，之後再截几张漂亮的获利图丢进群里，新学员一看，啧，个个赚翻了，就没有人会怀疑。”

林初见愣愣盯着萤幕，脸卡在“？？？”模式，嘴则进入“……”状态。

越听越怪，就像去报名烹饪班，结果第一堂课教你怎麽卖锅ju。

王老师看她表情僵y，眉tou挤成一个正在跑的进度条，清了清嗓子，语气认真：

“zuo生意嘛，总得有些手段，你以为那些洗面r广告的泡沫，真是模特儿徒手搓chu来的？那至少半瓶刮胡泡打底。”

桌上堆着一叠资料夹，厚得能当枕tou，封面依次标着：

《招生话术本》、《培训SOP》、《对话模拟》、《100条常见疑问标准答案》。

林初见脑内旁白：这……b我大学教材还齐全。

她随便翻开，里tou满是对白范本：

问：“你们是不是诈骗？”

回答：“我们是受监guan的正规机构，您可以放心。”

问：“为什麽老师都不开镜tou？”

回答：“老师专注研究市场，不想被外表分散您的注意力。”

问：“tou像是你本人吗？”

回答：“是本人，只是修了点光，以後见面不会差太远，最多多两个黑yan圈。”

问：“为什麽你们还要招生？”

回答：“老师觉得钱这东西，拿太多会变重担，所以必须分给大家，才能睡得安稳。”

林初见额tou自动生成三条漫画特效线，心里只剩一句：

——这行业真的是金rong吗？